“如果这样看,现在的情况就已经很明显了。”摩伽罗盯着萨拉米,嘴角流露出笑容:
“单凭你的那位小伙子以及和他一起出现的打手,可是根本无法抢走我的「货物」的。而现在虽然我看起来处于很危险的境地,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旦做出这件事情之后的后果。”
“嗯,故意的在激怒我吗?不过事实上,我倒是真的没有多大感觉就是了。”萨拉米看着他,最终叹息一声:
“你还准备继续暗中观察吗?躲在水晶球背后的那位?和他我可是没法继续谈太多生意了哦。”
萨拉米说罢,摩伽罗沉默之后将水晶球朝着萨拉米递了过去:
“所以某种意义上,能够和我谈生意的,也不是你这个级别的人。”萨拉米说罢,水晶球之中,一个黑色身影笼罩着出现其中。
“雅克里希和我们一直虽然多少都有点对不上眼,但是也鲜少会有摩擦,这一次,究竟算是什么呢……大名鼎鼎的「白龙」?”伴随着声音的响起,萨拉米也明白了,那是属于另一个地点的同一款魔法球之间建立的联系。
“比起这个,没想到你一直都在关注啊,也是,聘请法师这样的大事也不是摩伽罗一个人能够做的了主的。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?达利克商会的会长大人?”
达利克这个商会虽然在大陆势力极为广布,但是同时却没有人真正的见过所谓的会长究竟是什么样子,平常的商会生意都是通过三个副会长在明面上行动,达利克的会长,一直都没有公开露面。
“怎么能说是偷听呢?这笔生意是我商会的大生意,要谈自然是我来谈,很抱歉只能够以这样的相貌视人,毕竟,我有点不方便。”
“仇家太多到不敢露脸?是这个意思吗?”萨拉米的发言让对方不禁失笑:
“你要这样想那就是这样吧。”那人这样着,继续好像在翻找着什么:
“叫我伊奇吧。不要在乎这到底是个真名还是假名,名字说到底不过是个代号而已。就像你的名字一样。”
“……”对方的言外之意便是不要妄图去调查和揣摩他。也对,如果之前摩伽罗都是顺着他的意思和自己交涉,那么他现在现身,便是因为已经有了把握。
“其实,这件事说到底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。我也相信雅克里希绝不是有意要参与这件事。”伊奇默然说道“我现在站出来和你进行交涉……怎么说呢?只不过是为了保住你面前的那个蠢货而已。原谅我,我蛮缺乏安全感的。”
现在这个屋子的摩伽罗的佣兵都被科琳娜清剿,剩下的佣兵还在回来的路上。这段时间摩伽罗还通过拉杰斯的战斗来刺激萨拉米,再这样的情况下,如果萨拉米真的生气了,完全有能力将摩伽罗彻底解决。也是因此,他才有必要现身,出来的目的不是别的,只是为了警告萨拉米,绝不要做出过分的事情。
“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”伊奇苦笑了一声:“不过这样总是好的,这样我们才算是平等的在进行交易。”
“交易吗?那么你准备提出什么?”萨拉米盯着水晶球,里面的人指了指手中的羊皮纸:
“这件事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摩伽罗的疏忽。这点我们承认,那些买走雅克里希商会的货物,我们不仅会付款,而且货物也会原数奉还。对贵商会造成的困扰,我真的很抱歉。”
听闻之后萨拉米摇了摇头:“但是现在重要的可不是这件事,对吧?”
“嗯,确实。现在还会有更重要的事情。虽然我们在利益和赚钱方式上面有着很大的分歧,但是我认为有一点我们至少是想通的。那就是我们都不希望这件事闹的太大。”伊奇在黑幕之中盯着萨拉米,而萨拉米也同样的看着他:
“这件事如果真的闹得太过,结果对于这条商道上面的人而言,都是不好的。”一旦这件事情真的被公之于众,达利克商会暗中的买卖被曝光,那么接下来的受到伤害的可不仅仅达利克一家,一个正规商会干着奴隶猎人的勾当,这会让整个人类势力和精灵势力的关系又会受到影响。最大伤害的还是那些在精灵和人类之间做着正当生意的商人们,就像是雅克里希商会一般。
“所以,我们都很想最为优化的结局这次事情。不是吗,你们还要去精灵王国做生意呢。所以,你们势必不可能揭发我们,因为这样对于你们而言毫无利益可言,只会徒增麻烦。”
“我提出的交易说到底很简单。之前发生的不愉快,就这样过去吧。就像是我刚刚提出的交易一样,至于现在——德鲁伊们已经介入了这件事情,那么我和他们之间可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。”伊奇盯着萨拉米:
“我希望雅克里希对我们撤离城市表示默许。这件事情不会牵扯雅克里希,而你们也从来没发觉过我们在做什么。怎么样?很清楚的交易,不是吗?”
“……我还有其他选项吗?对我而言这可不是个交易,这是个要挟。”
交易永远都是建立在相对公平的基础之上的,但是两个工会的硬实力,却是截然不同的。
在达利克会长出现在水晶球的时候,萨拉米的选择其实就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的空间了,如果萨拉米对摩伽罗动手,就意味着和达利克开战,向着精灵他们告发也是同理。达利克商会通过各种方式积累的财富,可比雅克里希要多不知道多少倍,如果选择和达利克为敌,那么在大陆的各个角落,雅克里希商会都会算是寸步难行。
萨拉米本来是准备对摩伽罗施压,达到最终帮助拉杰斯和德鲁伊们营救精灵的目的,但是伴随对方会长的加入,自己的想法算是彻底破产了。因为,她绝不能因为拉杰斯一个人与对方整个商会作对。交易的一切条件在这一刻都已经丧失了。
因为从实际情况来看,自己无力阻止达利克商会,也没有理由去这样干。提出的生意已经破产,一切事物都在向着最坏的方面发展。再这样下去,结果不仅仅是没有达成目的,更大的一点就在于——
会失去拉杰斯。
“这个需要看你的想法。不过我认为不管是情理还是道理层面,你都根本没有理由拒绝就是了。”
“嗯,确实如此。”萨拉米看着对方点了点头:
“那么,如果雅克里希对这件事情不进行任何插手。那么,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呢?”萨拉米看着水晶球,伊奇也明白她在指着什么,在思索一刻之后说道:
“我只能说声抱歉了,就像是刚刚说的那样,你的那位商会成员这次走的有点太远了。我认为你没有什么道理去保着他了吧。这件事之后和雅克里希就算是毫无关系了,我想,那位少年也是吧?”
拉杰斯独自和德鲁伊一同去营救精灵,对于他,达利克却根本不准备留手了。面对这样的祸端,绝对不会给他继续造作的机会。萨拉米现在就连保护他的立场,都已经失去了。
“可能你理解错了这一点。”但是萨拉米对此却摇了摇头:
“我指的这件事,是说,这件事本身和雅克里希毫无关联。这点我赞同。再这样的情况下,我们也不可能继续掺和这件事了。”萨拉米闭着眼睛摇了摇头:
那么,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特殊情况。”萨拉米盯着伊奇的黑色身影:
“如果这两位不怎么理性的混蛋死小孩成功的解救出了精灵,那怎么办?”
“不可能!”摩伽罗直接笑着回应:“你真的认为他们能够击败一个成熟的水系魔法师?连门外面那个魔法师都被我们的人给牵制了,根本来不及去救援!”
“这样吗?其实我只是在说一个可能性,而且,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?”萨拉米说着坐在椅子上笑了笑:
“其实这样说来,貌似我们确实还是能够进行交易的。”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。
或许对于商人而言「得舍」是很重要的,为了一方面的利益,有时候必须舍弃另一部分的存在。鱼和熊掌不可兼得。这是一道铁律。贪心的人注定无法成就大事,对此她是很了解的,但是……
——「不管什么时候,矛盾都是存在的,利益也是同样存在的,所以再这样的时候,任何事物都一定会有一个最优的解法,那就是「理解」。」
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是对于自己极度不利的。但是事实和「看起来」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事物。虽然自己貌似前方都是死路,但是……有一点却仍是可以进行推敲的。如果可能的话——
她这般想着,随后又一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,虽然现在主导权被对方拿下,但是自己同样有机会扳回一城:
“刚刚稍微有点被动,现在冷静的思考了一下,言语之中不断的设想和为未来做出规划,随后在通过实际情况和得到的情报得出结论。最终实践和使人信服,这便是商人的「艺术」啊。”她说着,眼神之中,带着了那一种源于自己本身的自信:
“我想,还有一种情况,我想,能不能稍微的,赌一把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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